诸如此类的问题,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反复提及,相较于他平时的沉默与严苛,这样的确认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第一次的回答相当坚定,就像所有小朋友对待喜欢事物的态度一样,这甚至不用多做思考。
第二次,第三次同样如此。
可随着时间的推移,当父亲再度询问我的意愿时,我已经无法像最初那样斩钉截铁般给他一个万分肯定的回答了。
有时我甚至在想,父亲是不是真的希望我继续下去呢?
饶是如此,我从未缺席过他任何一次训练课:跌倒、起身,传球、接球······
直到某天当我们从春川FC少年队的训练场回家时,我抱着球,父亲牵着我。
我沉醉在傍晚的清爽中,心早已飞向了那一碗酱汤,这是每个训练日后妈妈给我们的礼物。
爸爸突然顿了一下、他看着我,这一刻的我就像是能够听到来自首尔的鸣笛,也听到了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抬起头,我告诉了他答案。
我看到父亲笑了,从那之后,他再也没有来问过那些有关未来的问题。

孙兴慜与父亲孙政雄 图源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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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颠了3个小时,我眼睛里看到的是3个足球……场地都变成了红色(因为眼睛充血)……我疲惫不堪,而父亲是那么生气。这件事我们父子几个聚在一起的时候,总会回想。颠球4个小时啊,球不能落地,这可有点难,对不对?」
看看,我就是这么一路从首尔颠球颠到德国去的。
选择球员这个职业意味着两件事。
第一,有机会免除兵役;
第二,有机会免除兵役但失败了。
而我一直在二者的夹缝中摇摆。
2008年,十六岁的孙兴慜背上行囊踏上了前往德国的路。
四年后,我迎来了生命中第一次告别兵役的机会的——伦敦奥运会。